名字暂无 璧/雪/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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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凉如水,星色遥映的湖心亭中,三人对饮。
叶开从坐下就不停的张望:“花无谢呢?这小子挺对我胃口的,还想着跟他喝两杯呢。还是终于被傅红雪赶跑了?看着也不像像这么怂的人呀。”
傅红雪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:“你举手了吗?”
叶开一脸被噎住的夸张样转向一旁的连城璧:“表哥,你可看到这个小白眼狼是怎么虐待我了,可别疼他了。”
连城璧悠悠的执起酒壶给三人依次满上:“跟你比起来,红雪倒更像我亲表弟,再说,小时候叫我哥哥的也是红雪,我自然更心疼他些。”
白红莲和白天羽之嫡亲的兄妹两个,自由感情也极好,当年梅花庵惨案后,花白凤为救治病重的傅红雪曾在无垢山庄住过一年,那时连泽天还在世,无垢山庄还是武林霸主,不过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强维系傅红雪的性命,无法完全医治。是以一年后,花白凤带着傅红雪回到斑衣教,寻求解救之法。
那时的连城璧也才四五岁,还没有经历丧父之痛,对这个才两岁不到就病恹恹整天要喝苦药的小表弟很是同情,学文习武闲暇时,经常带着蜜饯玩具去看他,舅母和小表弟离开时还难过了两日,不过小孩心性,不久也便淡忘了。
二十年后,连城璧经历了丧父丧母和割鹿刀事件后越发成熟,成为了武林盟主,也听说了边城浪子和万马堂的恩怨情仇,稍一回忆,便想起了那个白头发的舅母和整日病恹恹的表弟,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亲人的他,第一时间赶到边城,找到了跪在花白凤墓前的傅红雪和叶开,也知道了叶开才是自己的表弟,但是潜意识里,还是表弟还是记忆中那个病恹恹的小娃娃,于是便把二人都带回了无垢山庄,叶开生性更散漫自由些,没待多久便出门游历江湖了,傅红雪却是没有什么方向,连城璧便把他留在山庄内,带着他一起处理些武林上的事务,内外也称呼一声副庄主。
酒又喝了几杯后,倒是连城璧又把话题转了回来:“不过我倒是很好奇,无谢和红雪到底是怎么回事?总觉得无谢这样的小公子,和红雪没什么交集,而且性子也南辕北辙,在无垢山庄这几个月受的气,该是比他这辈子都多些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这两人一冷一暖相得益彰,红雪这冰冷的性子就该有个活泼热络的捂着。”叶开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:“算算时间,我走和你从云贵回来也就查了几天,应该也跟花无谢相处了两三个月吧,就他那叽叽喳喳的性子,没把你这未来的大哥好好哄哄,再顺便讲一下他对红雪一见钟情的故事博个好感?”
连城璧脸色微红,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下:“我刚回庄里就看到红雪一脸不耐烦的把一个少年扔出门口,那少年锦衣华服还没醉甜言蜜语,我便问了问管家,得知他纠缠红雪,想着不只是哪家公子仗着有点家世想欺负红雪,便直接拿着割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许他纠缠红雪,虽然红雪也解释了一下,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有点怕我。”
连城璧没说的是,被割鹿刀抵着脖子的小公子,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不知所措,眼眶有些红红的,带着一点点害怕和一点点倔强说他就是喜欢一个人,想对他好罢了,凭什么不允许。不自觉的,连城璧的嘴角带了点笑意,仔细回忆那双看好的眼睛,到底是天生就那么水灵灵的,还是被他吓出来的泪水呢?
另一边的叶开已经笑的前仰后合,傅红雪有些尴尬的端起酒杯,没人发现连城璧温柔的笑意,待到重新说话时,已经恢复成那副淡然君子的模样了。
第一次是傅红雪和叶开回边城拜祭花白凤,路上遇到花喇游匪围攻一个少年,少年武功不揉,架不住对方人多有卑鄙偷袭,险象环生。叶开一把将傅红雪推进战圈,美名其曰培养他见义勇为的好习惯,自己则纵身跳到一旁的山丘上,修身养性去了。
傅大侠双刀在手,一切不愁,三下五除二摆平游匪后被满眼冒光的小公子拦了下来:“不知少侠如何称呼?在下花无谢,此番遇难,承蒙大侠出手相助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.....”
傅红雪不耐的闭了闭眼睛,然后直接打断:“身上带钱了吗?”
“带了。”
“带了多少?”
花无谢茫然的拿出钱袋:“我在外已有一段时间,剩的可能不多了.....”
傅红雪也不细看,一把拿过钱袋:“报了。”
然后在花无谢呆滞的眼光中离开,一旁的叶开同情的拍了拍花无谢的肩膀,才反应过来,委屈撇了撇嘴:“也给我留点呀.....”
说道这里,叶开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你说你小子做事,哈哈哈哈,最后还是我给了花无谢一点碎银子,哈哈哈哈。”
连城璧也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无谢的命可不止那么些银子,花少将军的脑袋在各国的黑市上可至少都是上万两白银。”
傅红雪无奈的笑了笑:“就是觉得他呱躁,烦人的紧,想尽早摆脱罢了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连城璧似乎来了兴致:“他又是怎么追到无垢山庄来的?”
叶开支着下巴:“这我也不是很清楚,听说是红雪又救了那小子一次?反正我就看到那小子和红雪一起回的山庄。”
“红雪?”连城璧微笑的看着傅红雪。
傅红雪叹了一口气,他拒绝不了连城璧的任何要求,更何况他笑的这样轻柔:“那次我去京城办事,回来的路上,大概在京郊一带吧,突然听到惊叫声,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砸到地上,起来一看,还是这个花无谢。”回忆起这段往事,傅红雪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:“他从家里出逃,用的纸风筝有些损坏,半路上摔了下来,把我的腰砸伤了,行动不便,京城的事有些尾巴没有处理干净,便让他一路跟着,结果,他麻烦比我还多,要他命的,捉他回家的,路上惹事的,一路就没停过。”
傅红雪越说越无奈,一口酒灌下去:“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。”
叶开正了正脸色,同情的拍了拍傅红雪的肩膀:“我说你怎么比预计的时间回来晚了七天,原来是去当护花使者了,哈哈哈哈。”说道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,可不就是一个护“花”使者吗。
“难怪无谢对你如此上心了。”连城璧浅浅的喝了一口酒。
“花无谢虽然对傅红雪痴缠了谢,不过为人仗义,言语有趣,又从不介意江湖人什么的,颇对我胃口,此次回来,我还挺想交这个朋友的。”叶开正色道。
“无谢确是个妙人。”连城璧点头赞成。
傅红雪左右看了一眼,挑了挑眉:“我当他是朋友。”
傅红雪不禁想起了几日前,花无谢带着一坛子酒找上他。
“红雪,我们喝酒看星星去。”花无谢的眼里亮闪闪的。
傅红雪忍不住挪开眼睛:“我不喜欢喝酒,不想看星星。”
花无谢眼珠子一转:“那我去找连大哥喝酒去。”
傅红雪想着连城璧这几天事情繁多,再看了一眼花无谢小狐狸的得意样,抬手拿起酒坛子:“走吧。”
花无谢总是能带给他惊讶甚至于惊喜,让他每次都对他的邀约有所期待,这不,今夜直接带他飞上了屋顶。
冷月,微风,美酒,眼前人是心上人。
花无谢看着傅红雪清俊的侧脸,手微微抬起,又不着痕迹的放下,深呼吸了一下,壮着胆子问道:“红雪,你可是已有心上人了?”
傅红雪认真的看着他:“是。”
“是那个人吗?”花无谢看向那件还在亮灯的屋子。
傅红雪迟疑了一下:“是。”
当然是,从那人一出现他便知道傅红雪始终对他拒之不理的原因了,他看着那人是,眼睛都在发光。
花无谢自嘲的苦笑,早已明白,只是一定要亲耳听到才能死心。
“那我们还是朋友吗?”花无谢笑道。
不知为什么,花无谢的这个笑容让傅红雪的心揪了一下,有些犹豫,有些不情愿,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他甩了甩头,可能是喝的有点多了:“一直都是。”
花无谢拿起酒坛子,喝下一大口: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?”
拿得起,放得下,花家男儿自有风骨,这问题,纯是站在朋友角度的关心。
许是感受到花无谢态度的改变,傅红雪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发明显了,但是他并不明白,只能选择忽略:“我配不上他。”
“你那么好,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人。”花无谢真诚的说。
傅红雪猛地灌下一大口酒:“我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病儿,后来又被当成复仇工具,边城一役后,我腿也陂了,身上还有赤影蛇毒,也不知能活到几岁,花无谢,我不接受你也不单是因为他,我是个不详之人,与我纠缠,与你无益。”
那晚最终怎样,傅红雪已经不记得了,只记得花无谢坚定的对他说,没关系,脚陂了可以治,中毒了可以解,一切都会好的。
- 花无谢就走了。
傅红雪有些明白,也有些不明白,但是,他是想念那个每日带给他欢笑的少年的。
有关花无谢的话题,告一段落。
“叶开,你和丁玲琳的事情怎么样了?为何我今日听说她与路小佳要成亲了?莫不是你太久没去看她,大小姐想法子逼你回去呢?”连城璧笑道。
“不是,”叶开喝了一口酒:“她与路小佳成亲是真的,说来我也该恭喜路小佳,终于收的云开见月明了,不过怎么喜帖都没给我们寄一份?”
“只是听丁家庄的人说起过,还没有正式确定。”连城璧并不十分清楚那段过往。
到时傅红雪难得露出个吃惊的表情:“我以为你和丁玲琳...我也知道路小佳对她有意,但是,怎么会.....”
“我确实喜欢她,”叶开笑了笑,没有一丝阴霾:“像小孩子喜欢玩具,女孩子喜欢鲜花,侠客喜欢宝剑,就像喜欢任何一个漂亮善良的小姑娘一样,可能还多一点,想喜欢妹妹一样,但是也只是喜欢。我爱的是马芳铃,那是一个让我心动、牵挂、念念不忘的女人,如果没有马芳铃,我可能会和丁玲琳在一起,但是爱上过她,我就知道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,我既然不爱她,就该让她去找那个爱她的人。”
叶开喝了一口酒:“她是个值得被疼惜的好女孩。”
一时间静默无语。
良久,连城璧轻声问道:“那什么是爱呢?”
叶开看了他一眼,悠悠道:“表哥问这问题时心里可是想着一个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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